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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交友網站落戶中國的法律障礙
鄒振東 / 北京大成律師事務所網上交友看好中國
常常使用hotmail的人可能已經留意到，他最頻繁的旗幟廣告就是交友服務， Udate等幾個交友類網站輪番轟炸hotmail用戶。據不完全統(tǒng)計，在英國有三十多個活躍的專業(yè)交友網站，而且還在不斷增加。最大網站宣稱有一百萬付費會員。其實交友服務這個網絡服務熱點已經熱到了中國�！澳虢Y識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嗎？您想結識風情萬種的熱辣少婦嗎？如果你的社交圈子很小，怎么辦？亞洲交友中心（宜改為“某某交友中心”？）一定能幫助您�！薄凹尤肽衬辰挥阎行模Y識大量異性朋友！”這是國內某著名門戶網站上常常出現的超鏈接廣告，還附有若干魅力男女的照片�？磥恚挥逊⻊找呀洺蔀闉閷崿F盈利網站而拼搏的“網戰(zhàn)們”新一輪圈地運動的重要目標。
這些網站的商業(yè)模式大概是靠廣告吸引注意力，從而吸收大量“免費會員”，建立大規(guī)模個人檔案庫，并通過數據庫管理的自動匹配功能向用戶推薦交友對象。網站的收入主要來自介紹費和網上交流服務費及網上廣告。這類網站在國外發(fā)展非常迅猛。國內外商界先鋒開始瞄準中國的這塊市場，試圖讓這種商業(yè)模式落戶中國。于是我們看到了以上中文的交友服務廣告。中國的電子商務環(huán)境畢竟不同于其他國家。即使這種探索在財務上可行，法律上行得通嗎？本文將結合這類網站不同的落地模式，分析他們在法律上可能面臨的障礙與險境。
完全落地障礙重重
交友網站服務完全的落地模式就是外國公司或本地公司，利用中國本地注冊的公司/非企業(yè)法人，注冊一個.cn的網站，開設以中文為主的網頁界面，面向中國內地及國外消費者提供網上收費交友服務。這個落地模式首先需要解決的是如何在中國法律框架下定位交友服務的問題。換言之，交友服務是不是婚姻介紹？這個問題似乎很學術，很形而上，但實質上他關系到提供這種服務是否需要事先審批，取得政府的特別許可，甚至關系到服務是否會被禁止的問題。
根據目前的民政法規(guī)，婚姻介紹服務只能通過民政部門批準登記的非企業(yè)法人進行。這里排除了企業(yè)類法人進入這個領域的可能性。當然富有創(chuàng)造力的企業(yè)家可能考慮用與已注冊的本地婚介機構合作或由本地人新設等辦法去規(guī)避有關限制。事實上這也正是某交友網站（中國愛線）的操作模式。 考察這種模式的可行性需要回答三個問題：外國人可否投資中國的婚介機構？現有婚介機構可否提供網上婚介服務？可否提供涉外婚介服務？
對第一個問題的回答是“否”，在中國婚介從來沒有被當成產業(yè)去管理，而是用非贏利社團他法人的模式通過民政部門在管理。目前沒有法律允許外國人可以在中國成立此類社團法人，即使是中國加入WTO的法律文件中也找不到我國政府的相關承諾。
在第二個問題上政府還沒有通過訂立或修改行政法規(guī)表明立場。但根據民法和規(guī)范互聯網的基本原則，一個在“網下”合法的行為，在網上原則上也是合法的，只是個別情況需要取得事先許可。就婚姻介紹而言，目前法規(guī)對其服務的特別規(guī)定決定了其服務無法完全通過網上完成。例如，法律規(guī)定，婚介機構有義務查證申請人所有文件的真實性。也就是說不能網上婚介服務協(xié)議中“申請人保證所提供信息屬實”等類似保證條款的效力有限，并且不能因此免除婚介服務提供者的查證義務。
第三個問題是一個雷區(qū)。 網上交友服務的優(yōu)勢就是無邊疆，可能和。 我國從改革開放以后才開始全面關注涉外婚姻問題，并最早在1983年有了一個全國性法規(guī)去規(guī)范相關問題， 即《中國公民同外國人辦理婚姻登記的幾項規(guī)定》。隨后的形勢發(fā)展暴露出了大量問題， 包括以婚介為名誘拐中國大陸女青年到國外從事不正當的行業(yè)。國務院在１９９４年１２月６日緊急發(fā)布了《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加強涉外婚姻介紹管理的通知》（國辦發(fā)〔１９９４〕１０４號），要求規(guī)范涉外婚介。 1994年12月28日上海市人民政府發(fā)布了《上海市涉外婚姻管理暫行辦法》。該辦法第三條明文規(guī)定“禁止任何單位從事或者變相從事涉外婚姻介紹活動。 禁止任何個人采取欺騙手段或者以營利為目的從事或者變相從事涉外婚姻介紹活動。 禁止任何單位和個人從事涉外買賣婚姻和其他違法的涉外婚姻活動。” 但該法規(guī)對涉外婚姻咨詢留了一個通路。
看來無論內資外資無論采取何種模式，要想在中國合法開展交友業(yè)務就最好讓自己的服務和婚介劃清界限。怎樣定位才能與婚介區(qū)別開呢？中國現有法律沒有給出婚介服務的明確界定。這種缺乏對關鍵范疇明確界定的做法可能也是我國法律的一大特點。但法律中“變相從事”這幾個字可以被解釋得很寬泛。 本文認為婚介的本質特征是開展以婚姻為目的的交友活動。因此現有交友網站那種大肆宣傳浪漫婚姻成功率的做法值得商榷。不是以注冊婚介機構為依托的的網上交友服務，應該通過必要措施確保自己的服務（包括對服務的宣傳）不被定位成婚介。在這個問題上民政部的意見很模糊。他們目前關注著交友網站的發(fā)展，并要求企業(yè)自律。
從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適當操作中資網站開展國內網上交友服務有很大可行性，但涉外網上交友服務完全落地中國幾乎不可能。
有限落地值得探索
既然完全落地不可能，外國網上交友服務提供商是否有第二通道可以進入中國市場呢？目前的探索主要是把網站設在國外，但提供面向中國大陸等地區(qū)中文界面的網上交友/婚介服務。典型的是亞洲交友中心和旅英學聯提供的交友服務。他們通過網上廣告等手段吸引國內客戶。
這種模式需要關注的問題有：中國有關部門會否屏蔽這類網站？中國客戶可否跨境消費這種服務？如果可以，則如何解決交易中的外匯管制問題？ 他們可否在中國傳統(tǒng)媒體及新媒體上做廣告？等。
網站在中國被屏蔽的可能性問題，是外國網站咨詢中國律師比較多的問題， 雖然在中國律師看來這一般不會成為問題，或普通商業(yè)型網站一般不必為此擔心。國務院2000年9月頒布的《互聯網信息服務管理辦法》第15條、《電信條例》第57條和公安部1997年頒布的《計算機信息網絡國際聯網安全保護管理辦法》第5條規(guī)定，網站服務只有觸犯“九條禁令”才有可能被屏蔽。除了個別情況下個別交友網站可能涉及黃色內容外，其他交友服務和九條禁令拉不上關系。
中國公民購買海外的產品或服務，是跨境消費。除了外匯管制和行政措施外，中國沒有嚴格限制。中國消費者利用外匯存款（包括信用卡）對國外的支付也不會遇到困難。但對于和跨境消費相對應的跨境銷售，這種企業(yè)向中國客戶主動推銷自己產品或服務的行為，中國法律有限制措施。在中國加入世貿組織服務貿易承諾減讓表里，中國沒有對網上交友相關服務做明確承諾。這意味著交友服務網站在中國做促銷廣告這種銷售活動可能被認為未經批準。但中國對外國公司的實際處罰很有限，最多是要求網站的中國廣告代理商（包括有廣告經營權的網絡服務提供商）停止刊登、播放或網上鏈接有關廣告。
立法走勢尚不明朗
綜上所述，網上交友服務落戶中國會面臨如網上競買等其他服務曾經經歷的尷尬——沒有現成的法規(guī)可以全面指明一個合法操作模式，但已有若干禁忌，并在可以預見的將來，會面臨探索后的“規(guī)范化”過程。實際上，從民政部、公安部和國家工商局相關司局透露出的消息看，政府也在關注有關網上交友服務的走勢，
并準備在適當時機“加以規(guī)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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