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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經濟新范式
摘要：互聯(lián)網從1993年進入商業(yè)應用，短短幾年間，全球范圍內到處都是“網絡經濟”。對于互聯(lián)網絡，可以說人人都懂；可是談到網絡經濟，又似乎人人都是外行。Internet制造了太多的“不可思議”，也違反了公認的“金科玉律”。本文作者在網絡經濟的領域里進行過大量的跟蹤調查研究，據(jù)說是“有一些粗淺的見解和想法”。我們還是來看看他的“網絡經濟新范式”。 新經濟現(xiàn)象可謂是一種經濟范式的變革。英國蘇克塞思大學科學政策研究所1988年提出這樣一種理論：經濟范式的變革是技術創(chuàng)新引起的，并由此產生新一輪經濟長波，使經濟周期趨于平緩。按照這個思路，信息技術的發(fā)展促使互聯(lián)網誕生，1993年互聯(lián)網進入商業(yè)性應用，又產生了電子商務，這可能就是經濟范式的更替。當然，這種新的經濟范式只是“初露端倪”。原子網絡和比特網絡的運行機制
物質、能量和信息是人類社會的三大支柱，也是經濟活動的三大資源。從經濟學看，物質是滿足消費者物質需要的產品，能量是生產過程和生活過程賴以進行的動力，而信息則是經濟活動的神經系統(tǒng)。一個國家或地區(qū)擁有物質、能量和信息資源的自然稟賦是不同的，但是經濟學已經證明，這些資源如何配置才是該國家或地區(qū)發(fā)展的決定因素。資源有效配置的因素有兩種：制度因素和基礎設施。同在市場經濟制度下，基礎設施的運轉的效率就成了決定資源有效配置的重要因素。
物質、能量和信息的有效配置的基礎設施就是從生產者到消費者的傳輸網絡。在人類的經濟生活中，相應地形成了物質網絡、能量網絡和信息網絡。
物質網絡是傳遞商品的網絡，從最早的絲綢之路到現(xiàn)代的鐵路網、公路網、水運網、空運網正是人類歷史進步的寫照。這類網絡的傳輸過程是非連續(xù)的。物質網絡中還有一類是連續(xù)的，如傳輸液體物質的自來水管網等。
能量網絡是傳遞能量的網絡，如輸油管網、天然氣管網絡。除了這類典型的能量網絡外，還有一類高級形式的能量網絡，其傳輸內容是不可見的，比如輸電網。一般來說，能量網絡是連續(xù)的。
信息網絡傳輸?shù)膬热菔切畔�，從電話網、有線電視網、計算機局域網和廣域網到現(xiàn)在的因特網都屬信息網絡。按照控制論創(chuàng)始人維納的說法，信息網絡是人類社會的粘合劑。信息網絡也有低級和高級之分。低級信息網傳輸?shù)氖悄M信號，高級信息網傳輸?shù)氖菙?shù)字信號。所謂數(shù)字信號就是傳輸?shù)膬热荻加伞埃啊焙汀埃薄睌?shù)碼組成，也可稱之為比特流。
上述三類網絡的平衡發(fā)展和適應社會發(fā)展水平，會保證一個國家經濟運行和效率的提高。任何一種網絡的落后或不匹配，都將影響整個經濟的發(fā)展。我國的經濟發(fā)展歷程證明了這一點。
當然，這三類網絡決不是截然分開的。物質網絡可以運輸能量，也可以傳遞信息（比如郵件），能量網絡也可傳遞信息，比如電力網也可用來“載波”。一般說，物質、能量、信息網絡向下兼容。當我們把這些網絡放在一起的時候，傳遞的內容依次是：固體產品、液體產品、氣體分子、電流、模擬信號、數(shù)字信號，這些內容越來越微觀化和虛擬化。隨著技術的發(fā)展，模擬信號將全部數(shù)字化變成數(shù)字信號。從復雜固體物質，到簡單的氣體分子，再到電磁場，從模擬信號到數(shù)字信號，到完全由0和1 組成的比特流，所有的網絡均可被歸為兩類：原子網絡和比特網絡，其中電磁場形成的網絡，是原子網絡到比特網絡中間的過渡。從網絡的性能分析，比特網絡是網絡的高級形式。
從傳輸介質看，原子網絡的介質是道路、管道，比特網絡的介質是金屬線、光纖和空中頻道，比特網絡的建設費用低，占用的物質資源少。
從網絡覆蓋范圍看，原子網絡的節(jié)點是地理上的城市，覆蓋面是平面，比特網絡的節(jié)點是家庭和個人，覆蓋面是立體空間，所有的人都可被包括在特定的比特網絡中。
從傳播速度看，原子網絡是機械速度，比特網絡是電磁速度和光速。
與原子網絡相比，比特網絡具有最大的傳遞效率。比特流可以壓縮傳播，現(xiàn)在信息壓縮技術可以將信息的壓縮比達到十萬分之一。比特網絡目前采用的是所謂的ＩＰ包交換協(xié)議，可以充分利用網絡的帶寬。
更為重要的是原子網絡和比特網絡的傳播的物理機制不同。原子網絡（包括電磁場網絡）服從牛頓定律：物質不滅、能量守恒，其動力學機制是由高到低、由密到稀，這些規(guī)律在經濟學中表現(xiàn)為稀缺性規(guī)律和邊際效益遞減規(guī)律。但是比特網絡不服從牛頓定律而只受量子規(guī)律的限制。例如，信息容易拷貝，可以多次消費，信息傳遞的動力學機制是“馬太效應”，而非由密到稀，同時光速不變和微觀世界的測不準原理則是比特網絡的運行極限，這些規(guī)律在經濟學中的表現(xiàn)正是我們要探討的問題。
傳統(tǒng)經濟范式中，特別是在經濟不發(fā)達的國家，第一產業(yè)和第二產業(yè)是國民經濟的主導產業(yè)，原子網絡當然居于主導地位。比如現(xiàn)在我國就大力強調基礎設施建設，大規(guī)模建鐵路網、公路網和電力網。對于象美國這樣生產力發(fā)達的國家，物質產品的生產能力已非常強大，服務于提高物質產品交易效率的第三產業(yè)以及精神產品就變得非常重要，包括教育、醫(yī)療、娛樂產業(yè)、傳媒產業(yè)、軟件產業(yè)、金融服務業(yè)等將占主導地位。這些產業(yè)將依賴比特網絡，而不是依賴原子網絡，那么經濟范式也將從傳統(tǒng)經濟進入新的網絡經濟。
比特網絡和電子商務
90年代以來，美國華爾街的股票市場上，投資者對網絡企業(yè)股票開展了瘋狂的追逐。美國在線、雅虎、亞馬遜網上書店的股票價格都上翻20倍以上�？墒前凑諅鹘y(tǒng)的觀點看，這些企業(yè)日常經營甚至沒有贏利。
在物質產品的生產和交易活動中，如果將活動過程細分，可以發(fā)現(xiàn)隨著物質流和能量流的，是大量的信息流，比如，產品的生產者和消費者是誰，交易過程的談判，生產規(guī)模的預測等等都是信息過程，生產的規(guī)模越大，消費范圍越廣，信息活動增加越多。因此物質生產也必須依靠比特網絡和原子網絡的配合運行。如果圍繞物質生產和交易的信息過程非常有效率，將能部分取代物質流和能量流的無序流動。比如，在中國，有資料表明，由于信息不暢，每年有大量同樣的化肥進出四川，僅交通費用就浪費十多億元。如果比特網絡發(fā)達，這樣的浪費就完全可以避免。比特網絡的運行將提高原子網絡的效率。
在發(fā)達國家中，精神產品和文化產品的生產和交易越來越重要，比如出版業(yè)、電影業(yè)、游戲業(yè)、傳媒業(yè)等等。在傳統(tǒng)的經濟中，這些產業(yè)總是要物化成原子產品才能進入流通。比如，圖書總是要變成印刷品或光盤。這些物化的產品事實上是浪費了資源和降低了流通效率，如果這些
產品只存在數(shù)字產品，在比特網絡中流通，就根本不需要物化形式，當然也不需要原子網絡。比特網絡將在這些方面取代原子網絡。
在服務業(yè)中，比如金融業(yè)、咨詢業(yè)，甚至包括政府部門，交易的對象本來就是信用和智力產品，它們的物化形式就是各種證券、報告和文件等。這些物化形式若轉換為電子形式，從業(yè)人員就可以在家辦公，從而節(jié)省大量的社會資源。在這方面，比特網絡的重要性將高過原子網絡。
對美國的新經濟進行分析以后，還可以發(fā)現(xiàn)比特網絡和電子商務存在著互動關系。比特網絡和電子商務就好比一輛汽車的兩只輪子，這兩只輪子要同時轉動，而且要轉速匹配，網絡經濟才能平衡發(fā)展。
網絡經濟產業(yè)可分為兩個層面，一是“修路”的產業(yè)，二是“運貨”的產業(yè)，如果比特網絡是路，電子商務就是貨。具體地說，以美國在線為代表的公司是“修路”的，以亞馬遜網上書店為代表的公司就是“運貨”的，以雅虎為代表的公司則介于二者之間。所以在網絡經濟的發(fā)展過程中，對網絡化和數(shù)字化的投資要交替進行，不可偏廢一方。
1993年以來因特網擴展商業(yè)性應用，標志著傳統(tǒng)經濟范式改變的開始，信息網絡經濟范式正在產生中。
因特網作為經濟活動的平臺有三大特點：時空壓縮、雙向互動和虛擬空間（cyberspace）。任何一個網絡用戶當他擁有一臺終端連上因特網時，地理因素的作用對其活動的限制便大為縮小。這就是時空壓縮。消費者和生產者之間的傳統(tǒng)聯(lián)系，存在著主動和被動的關系，網絡上的消費者和生產者之間的聯(lián)系，則是雙向互動的。在比特網絡上，廠商、消費者、政府、非贏利機構甚至個人都在建自己的站點（site），這些站點加在一起便形成了虛擬空間。
由于比特網絡上述的三大特點，使網絡經濟的新范式具有以下表現(xiàn)：
交易費用大大降低。與自給自足經濟不同，市場經濟中生產者和消費者所處時間和空間都是不對稱的。商品在這樣的自然空間中要經過多次流通，借助于各種中介組織，才能完成交易過程。由于流通過程的無序以及中介層次很多，所以原子網絡中的交易費用很高。香港經濟學家張五常估計，香港的國民生產總值中，交易費用達到70%左右。如果交易活動在因特網上進行，消費者和生產者將直接交易，就可以避免流通的無序和中介層次，因特網的時空壓縮效應將在電子商務中反應出來，經濟活動中有關空間和時間隔離造成的成本將大幅度降低，從而使交易費用降低，經濟活動的效率提高。這個過程會導致傳統(tǒng)經濟中的行業(yè)分工進行重組：商業(yè)機構衰退，而新型的快遞公司將會茁壯成長。
7天24小時市場。1周工作5天，每天工作8小時，是世界上大多數(shù)國家通行的勞動制度。但是如果現(xiàn)在你到亞馬遜網上書店去買書，不管是白天黑夜，還是周日周末，肯定不會吃閉門羹。最重要的是在全球的資本市場上，雖然各地的市場有開市和閉市時間，但是如果紐約、東京、香港、倫敦等市場連接在一起，將是24小時聯(lián)軸運行。因此在比特網絡上的市場是“7天24小時制”。這種市場制度改變的意義非同尋常，比如在去年的香港金融風暴中，投機商首先就是在倫敦市場下手，然后24小時不停地發(fā)動攻擊，如果香港官員正在休假而沒有反擊，后果將不堪設想。這種“全天侯”市場給管理者出了新課題。
光速經濟。比特網絡上，信息傳播以光速運行，這種運行速度將帶動整體經濟運行速度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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